柳瑾欢抬头对她微笑,眼里盛满星光:因为我太激动了啊。想到你马上就要成为我独一无二的玫瑰,是这世上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玫瑰。
苏芷落:啊,我不是玫瑰。
柳瑾欢说:妻子就是玫瑰。
如今回想起来,她不得不承认那时的她们确实被热恋冲昏了头脑,迫不及待地想要确定关系,想要永远在一起。
苏芷落抬手擦了擦脸颊。
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柳程叙怎么会爱上自己?这份不该存在的感情,还能改变吗?
在这个无眠的深夜里,苏芷落反复思考着这些问题。直到天光微亮,她终于找到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等柳程叙长大就好了。
长大了就会变得理智,那些炽热的爱恋自然就会淡去。
她轻手轻脚地起身,穿好衣服后仔细替柳程叙掖好被角,又将保温杯里凉水换成热的。离开时,晨光已经洒满房间。
直到确认苏芷落走远,柳程叙才敢将喉间的痒意释放出来,发出一阵压抑的咳嗽。柳程叙头痛欲裂,她伸手探了探额头,掌心的温度明显异常,只是分不清是高烧还是低烧,她蜷缩在被子里,继续咳嗽。
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个小时,她摸索出手机。屏幕亮起,苏芷落给她发了信息。
苏芷落:【我给你做了肉末鸡蛋羹,你起来就吃。】
后面还有转账:【跟朋友出去好好玩,我上次看你还收集了烤肉券,就去吃这个怎样?】
柳程叙敲了敲字,想回一句嫂子我有钱,怕嫂子担心,她把钱收了,她给孟枕月发信息:【我感冒了,今天没时间一起玩了、】
孟枕月特地早起准备赶地铁过来找她,她回的很快:【你嫂子带你去医院了吗?】
柳程叙:【躺会儿就好了,我家里有感冒药。】
孟枕月:【你嫂子去工作了?】
柳程叙:【嗯。】
柳程叙翻了个身,想在给苏芷落发信息,可是没来得及,她又睡了过去,再醒过来是被手机振动吵醒,她接听,那边孟枕月喊了她几声,她才哑着嗓子应。
你病的很严重啊,你家里有体温计吗,你查查多少度,我来带你去打针。孟枕月说。
柳程叙有气无力,身上冷的打哆嗦,她撑着坐起来指导孟枕月让她往里面的蓝天小区走,自己去一楼接她。
孟枕月说:你把衣服穿好,我直接带你去医院。
柳程叙穿好衣服,她说:我嫂子给我弄了饭菜,我还没吃。
孟枕月说:你用碗筷装一下。
孟枕月见到柳程叙时,她正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握着塑料勺子机械地往嘴里送饭。听到呼唤,她缓缓抬起头来眼睛红肿得厉害,整个人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全然没了生气。
孟枕月下意识将毛衣领子往上拉了拉,疑惑地问道:你这个新年是怎么过的?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柳程叙正要开口,孟枕月便打断道:算了,我先带你去打针吧。
她伸手搀扶,柳程叙腿软得厉害,几乎将全身重量都靠在她身上,声音沙哑地问:你今天想不想去去吃烤肉?
孟枕月摇了摇头。柳程叙露出一抹苦涩的笑:≈那就用那笔钱给我打针吧。≈
这话听着让人心头发酸。孟枕月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两人来到附近的小医院,量了体温、做了皮试,最后开了治疗风寒的吊针。
柳程叙歪着头靠在孟枕月肩上,那股浓重的悲伤几乎要将人淹没。孟枕月犹豫片刻,还是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你去告白了?
柳程叙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那天她说的是我不爱你,而不是我爱你。根本就不是告白,可是她疼的死去活来。她原本以为这样就能让一切回到正轨,没想到事实狂扇她的耳光,她和苏芷落的距离更遥远了。
孟枕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的,慢慢都会好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