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江凛并不喜欢天天把这等重要的东西带在身边,才免遭死于非命的结局。
所以那个女人临死之前才会把虎符给他。
因为她想杀了他。
因为她要他死。
他的亲生母亲,生怕他死的不够彻底,在临终之前还要把他往地狱推上一把,只是为了保护另一个看上去更加健康的孩子。
那他呢?
他不是她的孩子吗?
就因为他多了两个角,一条尾巴,他就不是她的孩子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成为被抛弃的那一个呢?
江凛想不通。
他的指尖抖得更加厉害,连带着身体也微微发抖,前尘往事裹挟着浓重的恨意,那些阳光永远照不到的腐烂之处,开始把阴暗把当成养分,疯狂地滋长起来。
它们希望能把江凛养成一个怪物,便先如同怪物一般钻进他的骨头缝,啃食着这具千疮百孔的身体。
时间从不能抹去一切,它只能让过去被隐藏,让滔天的痛苦看上去若无其事。
靳言再迟钝也该察觉到不对了,他捧起江凛的脸颊,看见他喜欢的瞳孔微微涣散,血光充盈,如同一面扭曲的镜子,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靳言的动作微微一顿。
这是……心魔。
早在吸收那些精血的时候,江凛漂亮的眼睛就已经闪过一闪而过的血光,只不过因为他本身的眸色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红,所以不易察觉,容易被忽略。
没曾想,那些怨气一抓到机会就卷土重来,还想让江凛走火入魔,好占据这具难得一见的身体。
靳言立即在指尖聚起灵力,刚想帮他驱散那些怨气,就被江凛抓住了手腕。
江凛涣散的瞳孔重新聚焦,他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剑修,那双血色弥漫的眼眸里,头一次露出了几分偏执:“靳言,你不会丢下我的吧?”
靳言喉头轻动,微垂下眸,掩去眸中的深色:“嗯。”
至少在江凛替他死之前,靳言不可能离开。
但现在的江凛显然觉得这些还不够,他蹙了蹙眉头,虽然被心魔迷了神志,说出这些话时依旧十分艰难:“靳言……”
他低头唤他,“我想……”
想你亲我。
靳言看懂了。
不管是为了帮他驱除心魔还是什么其他扯淡的理由,这一刻,靳言都不愿意再去想了。
他凑过去,碰了碰江凛的唇,大手抵在江凛在后脑勺上,让他不能往后退,慢慢吻咬着,吞咽着这种美味。
江凛的眼神又逐渐涣散起来,却不是因为心魔,而是因为面前这个冷淡的剑修。
“抱住我。”
“腿,盘上来。”
靳言把江凛抵在纸窗上,半掩的两扇门“砰”地一声,合上得严严实实。
躲在雕花窗后面还想八卦一下的两人:……
或许是因为怕掉下来,江凛的双腿缠得很紧,哪怕隔着衣物,也能隐隐感觉到大腿根蓬勃的肌肉,靳言被推拒惯了,还有些不习惯,但吻得更深一些更久一些,似乎就习惯了。
魔气的肆意让江凛桀骜不驯的眉眼赤红得更厉害,竟然偶尔也能显出几分媚态。
虽然完全不可能出自于江凛的本心,但靳言还是被这一闪而过的昳丽神态勾得眸光幽深,大手一路往下,托住江凛的腰,又见江凛似乎被吻得神志清醒了几分,想挣扎,轻轻在他的臀部上打了一下。
江凛便不动了。
魔气渐渐消退,江凛抱着剑修的脖子狠狠咬了一口,然后就把头死死埋在靳言脖颈,热气从头窜到脚,连藏在靴子里的脚趾头都似乎害羞地蜷缩了起来。
这种姿势……
这种姿势。
哪怕只是亲吻,也太奇怪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