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方面,郁燃大多都是纵容他的,他基本都会收下,只是除了手腕上那个摘不下来的镯子,其他的很少主动记得戴。
他学习了一天有些疲惫,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
车停稳在楼下,他也没有完全清醒,看了顾雁山一眼便闭上眼睛,顾雁山拉开车门要将他抱下车,郁燃又睁开眼:“到了?”
“睡吧。”顾雁山说,“我送你上去。”
“不用,我醒了。”郁燃将他推开。
顾雁山怀里空了一瞬,他看了眼郁燃,直起腰给他让出下车的空间。
两人上楼,郁燃洗澡时顾雁山又挤了进去,本来十几分钟可以搞定的事情,又硬生生延长了许久的时间,从浴室出来郁燃更是困倦。
顾雁山出来时,他那头湿发已经将枕面浸湿。
郁燃听到了吹风机轰轰的响声,和穿插在发从中的手指。
等顾雁山收起吹风机,郁燃已经在暖风里睡着了。
临近期末,郁燃明显地忙起来,泡在图书馆里的时间越来越多,手上似乎有写不完的作业,连兼职都缩减了许多。顾雁山在这方面倒是十分体贴,他不会打扰郁燃学习,也不会抱怨郁燃学习而没有时间陪他,基本上是郁燃在图书馆呆在几点,他就在图书馆呆到几点。
这天天气很好,阳光洋洋洒洒地落在郁燃那套小公寓的客厅里,照得室内暖洋洋的。
他原本是窝在沙发上写作业,写着写着便缩进毛毯里,在温暖的阳光里睡着了。
随后仿佛有狗在拱他似的,又亲又舔将他弄醒,郁燃睁开眼,才发现顾雁山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上了沙发,从身后抱着他,一颗脑袋埋在他颈窝里。
吻在脸侧流连,郁燃将他的头推开,眼睛都没睁:“很困,别闹了。”
顾雁山衔着他的耳朵尖,不轻不重地磨了两下,随后将郁燃往自己怀里塞了塞,同他一起闭上眼睛。
两人像严丝合缝的拼图一样,蜷缩在相对来说有些窄小的沙发上,睡了个又沉又长的午觉。
郁燃醒来时,不知道时候什么已经从背对着顾雁山变成了面对着顾雁山,他枕着顾雁山的手臂,头顶是他均匀的呼吸,眼前的胸腔会随着呼吸缓慢地起伏。
屋内昏黄,夕阳已经快从窗边褪去。
郁燃在顾雁山怀里躺了很久,一直躺到房间染上夜色。
顾雁山醒过来,声音带着刚睡醒的低哑,捧着郁燃的脸从额头吻到脸颊,和他鼻尖对着鼻尖:“什么时候醒的?”
郁燃说:“你非要跟我挤沙发的时候。”
顾雁山好笑:“是吗,那下次抱你去床上睡。”
他凑上前吻他,郁燃从沙发上坐起来,吻从他唇角擦过。
郁燃看着顾雁山,道:“我们谈谈。”
他表情不算严肃但是很正式,在没有开灯的屋内,瞳色也变得深沉。
顾雁山心里不轻不重地顿了下,下意识地回忆了一遍这段时间两人的相处,带着点疑惑和不解撑着沙发起身,他打开灯,问郁燃:“谈什么?”
郁燃直接道:“我明年要休学。”
顾雁山:“休学?”
郁燃点头:“我要跟老师去非洲做项目调研,大概要一年。”
顾雁山眉心收紧,盯着郁燃没说话。
郁燃说:“下周二就要走。”
顾雁山猛地抓着他的手,眸色发沉:“所以你这段时间根本不是在忙你的期末考试?”
郁燃挣了一下。
“放开,”他说,“很疼。”
顾雁山没有松手,反而将郁燃拉近了些。
一个科研项目的调研,从知道消息到准备再到名额的竞争,并不是短时间内就能敲定下来的,但这么久以来,郁燃却没有对顾雁山透露出哪怕一丁点的消息。
直到现在尘埃落定,临近出国他才通知顾雁山。
顾雁山很难保持冷静和理智,他直直望着郁燃的眼睛:“你从一开始就想着要离开我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