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哪里跑!!」凡竺在背后追的辛苦,奇怪了她自詡梵龙卫第二高手…怎么追不过才两岁的小屁孩?!
抱着大葱的青绿色小小身影灵巧如游龙闪过假山水,他瞥见廊下抱着书走的同胞兄弟影子,忙着大喊:「哥!借躲!」奶声奶气却口气老成,身影化成一隻小小的龙咻地窜进大哥的袖子里。
「…」帝昊空出小手沉默接住在空中的大葱,没多久凡竺气喘吁吁追上来。
「昊殿下,可有见着渊殿下?」凡竺草草一福,气急败坏地问。
「…」帝昊认真思考三秒,把大葱还给凡竺,「竺姨,汤在滚了。」
「啊!我又忘了!」凡竺接过青葱,又急忙忙往回跑,「我的丝瓜蛤蠣汤!!」
「…」帝昊无奈看着帝渊从他袖口窜出再度化为人形,「别总是找竺姨麻烦,你的早课呢?」
帝渊拍拍衣服,盘着手看与他长相几乎一致的大哥,「早就搞定了!哥也真是…老帮着爹念我!」
「我是怕你又被爹罚去站水缸。」帝昊继续往前走。
「才不会呢!你帮我说话不就好了!」帝渊跟在帝昊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走,「娘呢?」
「跟爹出门去了。」
「又把孩子丢在家出门约会?」帝渊嘖嘖两声,「他俩可有育有幼子二人的自觉?咱们才刚满两岁耶!」
帝昊斜眼看小弟一秒,「娘终于能下床走,爹自然想陪她逛逛,而且我说你这看着也不像幼子呀…」
自他们有记忆以来母亲总是体弱多病,有时病重好几天没法进去探望,帝林让他们在寝殿门口跪安赶紧离去,年纪尚幼的他们看着大人们端着一碗碗的汤药进殿,什么都帮不上忙只能无助的守在门口祈祷母亲平安。
近几年似乎好了许多,时常能看见爹陪着娘练习走路,咳嗽也少了,活动范围也从寝殿扩大到整个宫,最近甚至开始频繁偷跑出门约会。
「哥才不像幼子吧?!」谁会两岁已可识万字饱览群书的?!
两兄弟互看一眼,决定不去吵谁才像孩子的话题。「哥要去哪?」
「找皇舅下棋。」帝昊手中抱的正是棋谱。
「我也去我也去!」
「爹不是令你打坐修炼?」
「哎很无聊啊…」
「…」
「那两个臭小子,又去找龙晨下棋…我开给他们的午课又翘掉!」把神识收回来,帝林狠狠磨牙,「欠我修理…!」
紫箏拨一半蜜酥餵给他,用指腹抹去帝林嘴角的酥屑,「渊儿个性你又不是不了解,不如找个老师陪他实战修练。」
「已经连严将军都压不了他了,我上哪找谁?」帝林头痛无比,明明才两岁而已这超越天才般的武学天赋到底是像谁了?!
「…」紫箏又倒茶餵他,「不如…写信给我师傅吧?看他愿不愿意再出山收个弟子…」
「善若大师?」帝林搂着紫箏腰享受娘子的顶级服务,「倒可以试试…」
「昊儿呢?」
「难办,只能我亲自教了。」他们大儿子的术法结界天赋就跟小儿子的武学天赋一样旗鼓相当的可怕,而专精于此的只有他。
「这样渊儿会不会觉得咱们偏心?」紫箏有些担心。
「那小子巴不得我没空搭理他,娘子放心…渊儿肯定懂的。」
「孩子长真快…」紫箏感叹,感觉不久前还在慌张育儿,怎么一眨眼已经会跑会跳。
「妖族出生三日后可使妖法,周岁可言语…却要到五十岁才有可能化人。」帝林捲着紫箏的衣带玩,「他们出生便是人形,两岁能跑能跳能学习也不算快了。」
「我是觉得…明明好像不久前还得抱着孩子哄不能睡觉,现在居然可以四处捣蛋了。」
「因为有娘子细心呵护呀。」帝林低头亲吻紫箏的额头,抱着人慢慢的摇晃,「如果没有娘子,孩子不会长这么优秀的。」
紫箏朝他苦笑,「我都没能帮上什么忙?如果没有夫君,孩子也不会这么可爱的。」
帝林定定看着她,「娘子哪里没帮忙了?孩子们哭的时候只有你能哄住呢…不如再生个女儿吧?」说着就开始对怀中的人上下其手。
紫箏皮笑肉不笑掐住他的手臂肉,「神君可还记得咱们是出来赏花的?」虽然是偷跑出来而且四周都没人,也不代表可以在这边乱来呀!
「为夫结界结实的呢,娘子又不是没有见识过…」很乾脆把衣带结拉开压倒紫箏深情地望着她,满山粉蝶花海如雨墨般透明晶丽,连绵于空与蔚蓝的海洋相映如诗如画。
晴空万里无云微风徐徐,小巧的花瓣映在脸颊泛红幸福微笑的爱人身旁,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仍然纤细美丽,纱衣翠纹衣绣点缀一身绿意盎然,鬓角衬着摘来的粉蝶花为白皙红润的脸蛋增色,秀丽的灰发如瀑撒在花上,那双含着爱恋盈盈秋波的大眼倒映着天空与他的身影。此景,是他人生中最美丽的一幅画。
「你这个大色鬼!」紫箏害羞的骂道,却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朝他深吻,帝林扶着纤细身躯心底无比感动。
「娘子…」
「嗯?」紫箏也忙着解他的衣带。
「这算不算…野战呀?」
「嗯…说什么乱七、八糟…!」
「娘!」他们回宫刚踏入门庭,两道小小身影跑得飞快一人一边抱住紫箏的腰。
刚被激烈运动过的紫箏偷偷揉痠痛的腰,「怎么了?」她温柔笑着捏捏兄弟俩肉肉的脸颊。
帝渊五指发誓,「渊儿发誓,真的有乖乖修练!」
「嗯?」紫箏瞧了帝林一眼无比疑惑,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又捣蛋了是不是?」
「没有没有没有!」帝渊摇头摇得如波浪鼓。
「昊儿?」
帝昊倒是眼神闪亮的从兜里拿出一本新棋谱献宝似拿给她看,「昊儿从皇舅那拿到新谱了!!」
「喂你们…」站在后头的帝林危险瞇起眼,「抱我娘子抱太久了!」
「爹偏心!」
「咱们也是娘肚皮里滚出来的…咱们也有抱娘的权利!」
紫箏叹气,像是在带一大两小,她赶紧朝帝林伸手牵着安抚,「好了好了,从娘身上离开,走不动…」
凡竺从另外一头跑来,「殿下!」她指着帝渊气呼呼,「渊殿下把属下刚从青蔬司拿回来的大葱偷走…咱们酱烧鸡腿没有葱了!!」
「不是还给竺姨了!」帝渊朝着凡竺扮鬼脸。
「…」紫箏牵起帝渊的手。
「娘?」
紫箏还是一贯温柔的笑…笑着将帝渊的手放到帝林手中,「既然渊儿说有完成今日份修练,那就让爹爹验收。」
「娘—!」帝渊哭丧着脸,「您怎么可以大义灭亲!!」
「臭小子!」这下换帝昊给帝渊一个暴栗,「成语是这样用的吗!」
用错成语这点倒是像极他娘亲,帝林差点笑出来,还是认真板着脸,「好,娘都这么说了,晚膳前咱们就来验收!」说着就拎起帝渊往里头走去。
「救人啊!!」帝渊忍不住大声呼救,「哥!!」
向来稳重的帝昊对着帝渊扮鬼脸,「活该!」
「竺姨—!」
这下换凡竺也对着帝渊扮鬼脸。
陪着孩子们读早课,紫箏坐在一旁练习刺绣,她紧皱着眉头看刺在布上活灵活现的蚯蚓。
帝林负责监督孩子们练字,眼角馀光瞥见紫箏手中的成品内心一叹。
他说了让紫箏随心所欲过生活就好,不要勉强自己做些不擅长的事?本人却信心满满想练,刺绣裁缝这没天份怎么可能学的起来嘛?
帝渊也感觉到帝林的视线顺着看紫箏,「娘还是别缝?」说到一半头被帝林用书册捲起来打了一记,訕訕闭嘴。
紫箏有些难过,「?真的很糟吗?」
「哪里的话!」帝林赶紧过来安慰,他搂搂紫箏的肩膀,「这绣的?嗯?神韵!神韵有到!」
「娘不如同昊儿一起学画?」帝昊也责怪的瞪了帝渊一眼,「兴许对刺绣有帮助呢。」
自认说错话,帝渊摸摸鼻子,「对啊,刺绣多无聊!一起来画画嘛!」
她本来还想赶在孩子们开始上学前缝出香囊,这玩意怎么比剑谱还复杂?!「刺绣也太难!」
帝林温柔的揉揉她的头发,「你看看你手上针眼?」他心疼的说,「都没完好的地方了!休息一阵子好不好?」
「好吧?」她瘪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