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李玄看不出这些是什么官,但想来都是因为死了的才人而来。
&esp;&esp;先前,李玄就见过那具才人的尸体了。
&esp;&esp;他曾预想过许多可能的候选,但唯独未料到会是此人。
&esp;&esp;死了的南宫才人,李玄是认识的。
&esp;&esp;邓为先刚来延趣殿的那一天,在半路上碰到的就是这位才人。
&esp;&esp;被小桌子惦记上,每晚偷偷去偷吸竹管的房间主人也是这位才人。
&esp;&esp;而今天吊在主殿房梁上的,同样也是这位才人。
&esp;&esp;南宫才人做错了什么呢?
&esp;&esp;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在如花似玉的年岁却冰冷的躺在地上,成为了一具怨尸。
&esp;&esp;是因为那天在路上遇到了两个新来的太监吗?
&esp;&esp;是因为自己的美貌被小桌子而惦记上吗?
&esp;&esp;是因为被卷入了一场连自己都从未察觉过的阴谋吗?
&esp;&esp;还是因为从入宫开始就错了呢?
&esp;&esp;李玄在墙头上,愣愣的看着南宫才人,直到有人为她披上白布,抬离此地。
&esp;&esp;等到再也看不见南宫才人,李玄才发现邓为先也在这里。
&esp;&esp;他在角落里站着,目光看向南宫才人离去的方向。
&esp;&esp;眼神和李玄别无二致。
&esp;&esp;茫然、无措、懊悔、怨恨……
&esp;&esp;邓为先的手掌悄然握起虎爪,冰冷的眼神扫向了自己身旁的小桌子。
&esp;&esp;“死的,不应该是你吗?”
&esp;&esp;而此时,小桌子满脸惊恐,慌乱之色毫不掩饰,双股颤颤,抖如筛糠,因此也没有注意到身旁小邓子杀意凛然的眼神。
&esp;&esp;“她怎么会自杀,没道理啊,没道理啊……”
&esp;&esp;“难道她发现我了?”
&esp;&esp;“不对,不对……”
&esp;&esp;“那就应该去告诉印房公公才对,没必要上吊自尽……”
&esp;&esp;“鬼怪作祟,一定是鬼怪作祟!”
&esp;&esp;“她不会来找我吧,不可能,她都不知道我做了什么……”
&esp;&esp;小桌子的脑海一片混乱,脸色煞白,冷汗如雨。
&esp;&esp;“你们两个还敢偷懒,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了!”
&esp;&esp;远处,有年长一些的黄衣太监对两人呵斥。
&esp;&esp;邓为先和小桌子齐齐一颤,如梦初醒,赶紧低下头,忙起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esp;&esp;李玄将他们俩的神色全都看在眼中,但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esp;&esp;……
&esp;&esp;夜幕下,练完功的邓为先喘着粗气坐在石凳上休息。
&esp;&esp;他今晚练功格外的费神,总是无法专注。
&esp;&esp;可能是白天的时候过于事与愿违了吧。
&esp;&esp;“怎么?”
&esp;&esp;“今晚静不下心?”
&esp;&esp;深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邓为先蓦然站起,恭敬行礼。
&esp;&esp;“干爹。”
&esp;&esp;邓为先的干爹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旁,看着他轻轻点头,然后说道:“坐下吧。”
&esp;&esp;邓为先没有坐,摇摇头站到一旁,将自己先前坐过的石椅让了出来。
&esp;&esp;干爹没有多说什么,过去坐下之后,便对邓为先问道:“有没有想问我的?”
&esp;&esp;邓为先愣了一下,但随即眼神暗淡下来,缓缓摇了摇头。
&esp;&esp;“干爹自有干爹的道理。”
&esp;&esp;干爹听到这个回答,不禁哑然一笑。
&esp;&esp;“你这孩子,心思太重,这是好事,但也不一定是好事。”
&esp;&esp;“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esp;&esp;“你终究是要自己想开这一点,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