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一直抓着。”宁囡展开才发现这间碎花裙是她大学买的,捧在鼻前嗅了嗅,楚寒松坐在地上咽了咽口水,“嗯,还挺香。”
看来她买的香片还是有作用,想到这余光瞥见地上的人表情,她太熟悉了,于是她低头问道:“想看我穿吗?”
“奖励?”
“可以啊,我作为老板从不克扣工资。”
这裙子她当时特别喜欢,穿起来别提多凉快了,她脱下外套甩在楚寒松头上,“不准偷看。”
身形轮廓在外套若隐若现,视线昏暗宛若想象中那间厕所,宛若镜面朦胧的剪影。她利索脱下上衣裤子,边缘一下锋利然后剪成裙子的形状,微弱的窒息猛地消失,阳光占据视网膜留下短暂的空白,大量空气涌入鼻腔,闷热消失,同时兴奋的血管在手腕颈侧蓬勃跳动。
他揉了揉眼睛,只见她伸开手,赤脚陷入毛毯:“喏,就这样。”
“差一点。”
“什么?”
他起身,不顾酸麻的大腿,拿走后脑勺的抓夹,卷发溪水般炸开,跳落在后背肩膀胸前,手里的黑色抓夹放留有橘子味香气。
“这样?”
他点头。
脚跟抬起,脚背青筋微微凸起,落地窗外云散太阳热烈地照耀着,柜子上的玻璃花瓶光斑落在其上,她双手牵起裙摆两角,微风比阳光先一步触碰他的肌肤,她大大方方旋转了一圈,头发跟着旋转,碎花也跟着旋转,五颜六色比玫瑰还要艳丽。
“好看吗?”她叉腰抬头,神气又掺杂点心虚。
他沉默了两秒才点头。
“这是你自己要看的,不好看别怪我。”她指责是衣裳裁剪和材质的原因,想要换下却被楚寒松制止,她一时间没搞懂对方的意思,还沉浸在对方嘲笑她幼稚审美的幻想中。
宁囡有个缺点,人一慌就容易话多。
“我跟你说过,这不怪我,我第一次买裙子没经验,被坑了,这么粗糙的东西竟然要我一百五,诶!现在想起来都气,要是我当时就发现不对劲肯定还能退,但我那时可开心了,买了赶紧回寝室换上……”
宁囡突然卡壳,疑惑自己说这些干嘛,对面楚寒松却催促她继续,好像很好奇背后的故事,但这个故事非常非常无聊平淡,所有人的第一次购物应该都不愉快吧。
她叹气:“我室友嘲笑了我一整天!说我像菜市场大妈,就差个水晶鞋和印着补课机构的袋子。”
说着说着她低头音量都快掉地上了:“之后我就再也没买过裙子。”
楚寒松的声音轻飘飘落在她耳边:“但是……?”
“但是我还是会偷偷穿,因为很凉快。”她撇嘴,大力推开他,“看完了吧,我要换睡衣了。”
哪知他侧身一躲,转身抱住她:“你不说凉快吗?把这件当睡衣算了。”
“我有睡裙好吧。”宁囡的声音闷在楚寒松怀里,“说实话,你真觉得怎么样?”
“说实话,这件衣服真的不怎么样。”话落,楚寒松后背被猛击,他却更加用力抱紧宁囡,低声细语,“说实话……你穿起来就很好看,你的室友审美没跟上是她们的错。”
“骗人……”宁囡弱弱道,手不自觉揪着他的衣角,“不用安慰我,我当时审美确实很差。”
头顶忽地一沉,楚寒松抱着宁囡莫名其妙开始摇起来,两人像呆板的木偶晃来晃去:“衣裳不好看只是衣裳不好看,它不能代表你身上任何东西。”
“少给我来心灵鸡汤。松开。”
双臂桎梏消失,他打了个响指:“ok,今天我们晚饭喝鸡汤。”
宁囡抬头望向他,眼底那样真挚,或许他真的没有撒谎,她穿这件衣服或许真的不错,但可惜她已经长大不喜欢碎花裙了。
她捧起楚寒松脸蛋,踩在男人脚背轻碰额头:“谢谢你。”